文 / 王昌波
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八日
收到谱敏来信。她在封面上注明“此人如已走,请转墨脱县革委会”。她担心我已离开拉萨,收不到这封信。真的,要是再迟天把,我就很可能要几个月甚至明年才能看到这封信了!如果这封信不会遗失的话。这是我来藏后收到的她的第一封信。我万分喜悦地读了一遍又一遍。我感到了她跳荡的心,知道了她的某些忧虑,我也有些说不出的伤感。我立即给她回了信,告知我很平安,很好,并劝慰她要坚强,要愉快。同时还给黄陂我的父母写了信,告知了我一切均好,免得老人悬念。
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九日
我们到墨脱的同志,分两批出发。昨天湖南同志已走了。我们将于明天动身起程。再过一夜,我们就要告别滞留了二十天的古城拉萨了,登上被称为“西藏江南”的墨脱县的旅程。
晚上,我们为即将到来的新的旅途所激动,都不想睡觉。分配在拉萨的几位老乡也来看望我们,有着深深的送别之意。他们中有一位懂点古诗词的同志念了句“同作逐臣君更远,青山万里一孤舟”的古诗。我知道这是唐代诗人刘长卿送裴郎中眨吉洲的诗。我们都笑了。我们当然不能算诗中的“逐臣”,但此情此景,引送这两句诗,不能不说是够耐人寻味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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